曾經在美國有篇由納德所寫的短文「父親忘了」，發表後不斷的被轉載，曾刊於數百種雜誌、家庭機關及各報紙中，引起極大的回響。我在許多年前曾看過這篇文章，但當時是個少不更事的少女，完全無法真正體會其中意義。最近，在一本書中再次重讀，感觸極深，心想，或許有些朋友和我一樣初次讀時不太有感覺，也或許更有些朋友尚未讀過，所以就將它轉載於下。這是「讀者文摘」所節錄的摘錄，但未損及中文精意，您不妨一讀，或許帶給你許多啟示：
聽著，我兒：我在你熟睡的時候這樣說，壓皺的小手在臉頰下，金色的捲髮貼在你潮溼的額上，我獨自靜悄悄的進入你的房中，只是幾分鐘以前，我坐在書房閱報的時候，一種窒息懊惱的情緒擁上我的心頭，懷著歉疚的心情，我來到你的床前。
孩子，以下是我所想到的事：我曾對你很兇。我責罵你只因為你在上學前只用毛巾將臉隨便擦一下。因為你沒有擦鞋，我罰你勞動服務。而你把東西丟在地板上時，我生氣的大吼大叫。
早餐時，我也嫌你把食物潑灑在外面，吃東西慢吞吞的，把手肘放在桌上，在麵包上抹太多的奶油。當你在外面玩，我出門趕火車的時候，你轉過身揮手嚷著：「爸爸，再見！」我又皺起眉頭說道：「把胸膛挺起來！」
傍晚的時候，一切又重演了。我從街上回來，發現你跪在地下玩石子，你的襪子上有洞。叫你在我前面走回家去，在你朋友面前我沒有給你面子。襪子很貴──如果要你花錢去買你就會更小心了！想想，孩子，那種話竟由一個做父親的口中說出來！
你記得嗎？後來，當我在書房看報時，你是那樣畏畏縮縮的進來，眼中含著一種傷心的神色？當我讀完報紙抬頭一看，對你的擾亂很不耐煩，你猶疑的站在門邊。「你要幹什麼？」我怒聲喝斥。
你沒有說什麼，但突然的跑過來，將兩臂抱住我的脖子，你熱情的用手臂緊緊的抱住我，上帝在你的心中栽種熱情之花，即使我疏忽怠慢它，也不枯萎。然後你走了，扶著樓梯，上樓了。
啊！孩子，在那不久以後，我的報紙由我手中滑了下去，一種可怕痛苦的恐懼襲上心頭。習慣的行為讓我做了些什麼？挑剔的習慣，責罵的習慣──這就是我給孩子的。並不是因為我不愛你，而是因為我對那麼小的你期望太大，又用我自己的標準，來衡量你，來要求你。
在你的品格之中，有太多的真善美。你的小小心靈，如同寬廣的群山中的曙光一樣的大，這個可由你突然衝動的跑進來與我親熱地道晚安來證明。孩子，今晚不會有其他的事了。我在黑暗中來到你的床邊，羞恥的跪在這裡懺悔。
這只是一點點贖罪的表示，即使我在你醒的時候告訴你，我知道你也不能了解這些事。但明天我會是一個真正的父親了！我會與你如同一體。你苦我也苦，你笑我也笑。當我沒有耐性的話將要脫口而出時，我要咬住我的舌頭。我要不斷的說，好像是一種規則似的：「他不過是個孩子──一個小孩子！」
我恐怕已把你視為一個成人。但當我現在看你的時候，孩子，你疲倦的蜷在床上，我眼前的你仍然是一個小孩子。昨天你還在母親的懷中，你的頭貼在她的肩上。我是要求得太多，太多了。
XXX XXX XXX
或許，我們不是父親，也沒有兒子，但是文中父親的體會是否可提醒我們，在與任何人交往時，所要把持的一個基本心態呢？不要苛求別人，體恤別人的用心，不要扮演挑剔者的角色。
仔細的想想自己的行為，何嘗不也「忘了」許多事呢？
文摘自《有篷的紙船》
留言列表
